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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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哥哥

就算寧良驥一天十二個時辰不眠不休,他終歸也不可能日日都在府裏守著哪都不去。很快,水桃的機會就來了。

確定寧良驥不在府裏,冉雲韶在房中小憩後,水桃找到了駱吉。

一見面,連門都沒來得及關上,駱吉一個巴掌就上去了。“好你個小丫頭,你真當自己是桑王側妃了不成,竟然敢誆騙本官!”

水桃捂著火|辣辣的左臉,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。“不,不是這樣的。”

“還敢反駁本官?”怒火攻心的駱吉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解釋,關上門後又是一頓暴打。

不知道是說水桃粗心好,還是說她倒黴好。她出門時光顧著避諱寧良驥了,卻沒註意到桑莞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上了她。

其實桑莞跟著她也並沒有別的意思,只是想過來嘲諷一下冉雲韶,順便看看她傷成什麽樣了。宮裏傳的過於嚇人,反正她是不信的。

要知道,桑天祿這一走,桑王府就剩下了三個人。今日是收賬的日子,桑王府在榆寧有些買賣,一直都是寧良驥去定期收賬。他今日肯定不在,而冉雲韶聽說傷的很重,應該也迎接不了自己。偏偏這時水桃還出門了,桑莞想上去問問情況。

水桃走的很快,桑莞乘著轎子沒能跟上。好在,水桃走的並不遠,看著她走進一家酒樓,桑莞讓跟隨的人在外面等著,自己走了進去。

她覺得奇怪,這家酒樓她雖然沒來過,但看著應該並不便宜。就算冉雲韶對這個陪嫁丫鬟再好,一個丫鬟也不可能在這裏吃得上飯。難道說,她在榆寧還有一個有錢的朋友?

懷揣著好奇,桑莞並沒叫住她,而是跟了上去。

可一進去,那個丫鬟就不見了蹤影。桑莞大鬧,叫來掌櫃,非要找到這個人不可。

掌櫃見她衣著就知道她身份不凡,帶著她走遍了一層跟二層,也沒見到水桃的身影。

“不可能,本公……本姑娘親眼瞧見她進來的。”桑莞及時改口。

掌櫃點頭哈腰,“確實沒有啊。”

“難不成她會飛天遁地?”

“姑娘您瞧,這確實沒有。要麽就可能是在包廂裏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桑莞搖搖頭。依著水桃的身份,她能來這裏已屬奇怪,包廂她怎麽可能進的去?

掌櫃沒有反駁,“那小的就真的不知道了。外面就這麽大地方,姑娘都瞧過了。”

反正也沒什麽重要的事。桑莞想著要不然就算了。就在她準備往出走的時候,卻突然聽見了慘叫聲。

掌櫃明顯也聽見了。可他並沒過去瞧瞧是什麽情況,因為那間包廂是屬於駱吉的。

那聲音桑莞有些熟悉。她走了過去。

“姑娘。”掌櫃想要阻攔,可已經來不及了。

門被推開,桑莞就看見水桃躺在地上,而駱吉正舉起手,滿面怒意。

看見她,駱吉一楞。“公……公主?”

掌櫃知道,這裏自己不便留下,趕緊拉著小二就走了。

駱吉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桃,放下手中的凳子,跑向桑莞。“公主你聽我說,不是你想的這樣。”

“你怎麽會跟冉雲韶的丫鬟在一起?”桑莞問道。

“原來她是桑王府的人啊。”駱吉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,“臣還以為只是一個平民女子呢。”

“你不是應該見過她的麽?而且就算是平民女子你也不能這麽動手啊。”

“是是是,公主說的對。”

“你來說,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桑莞走到水桃身邊,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狼狽的少女。

水桃睜開被淚水模糊的雙眼,她能看見的只有一雙繡工精美的綢緞鞋。她哆哆嗦嗦,已經說不出話來了。

桑莞怎麽都覺得不對勁,轉身就要回宮。

“公主這是要去哪啊?微臣送公主啊?”駱吉趕忙跟上。

“不用。”說罷,桑莞快步走了出去,乘轎而去。

桑莞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,可駱吉當時的眼神她卻看的一清二楚。那眼神絕不是一個良善之人會有的。回宮後,她趕忙跟桑嘉瑞說:“皇兄可絕對不能讓我嫁給駱吉那樣的人。”

“怎了突然說起這個了?”聞言,桑嘉瑞放下手中的奏折,問道。

“方才我跟著冉雲韶的丫鬟出去,遇見了駱吉。他好像跟那個丫鬟有什麽沖突,對一個柔弱女子大打出手,若是我嫁給了這樣的人,皇兄能放心麽?”

“桑王妃的丫鬟?”然而桑嘉瑞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。“你跟著她幹什麽?駱吉又為何會跟她在一起?”

“不知道啊,我也覺得奇怪。而且我一路跟著,那丫鬟不是被人綁過去的,是自己過去的。而且行為鬼祟……”桑莞回想著水桃出門時的模樣,好像是擔心被什麽人發現一般。她恍然大悟,“這個丫鬟有問題!今日是寧良驥收賬的日子,她偏偏在這個時候出門,看來是要對桑王府不利!”

一個陪嫁丫鬟,桑嘉瑞並不覺得她會掀起什麽風浪。而且桑王府越亂,他就越高興。可是看著自己的妹妹嚷嚷著非要寫信給桑天祿,他站了出來。“這件事你莫要管了,朕會處理。”

“可是桑王府有內鬼。”

“朕知道。大哥在外就別讓他分心了,這件事朕會處理好。”

聽他這麽說,桑莞臉上露出笑顏。她挽住桑嘉瑞的手臂,小臉兒也貼了上去。“這個我倒沒想打,還是皇帝哥哥思慮周全。那你可一定要處理好,別留下什麽隱患啊。”

上次兄妹倆如此親近桑嘉瑞已經不記得是什麽時候了,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,久到他都記不清了。可如今,自己的這個妹妹,卻因為桑天祿跟自己重溫舊好,這讓他心裏很不舒服。

明明自己跟她才是一個母親生的,按理說應該更為親近才是。可從小他的這個妹妹就親近桑天祿更多一些。不僅是她,還有朝中的那些大臣,不知道他們都著了什麽魔,竟然都偏袒桑天祿。自己才是皇上,才是這窪國的天子啊。

甚至就連先皇也是。桑天祿,桑嘉瑞。這兩個名字放在一起,簡直就是一目了然。先皇取名的時候都將更為大氣的名字給了那個男人,而自己的,卻只配得上祥瑞。

桑嘉瑞眼神冰冷,看了一眼貼著自己手臂蹭來蹭去的妹妹。不管自己對她有多好,都比不上桑天祿的一個笑。憑什麽?憑什麽?!

可他還是溫柔地摸了摸少女的頭,“只是桑王府的事朕不便親自插手,這件事還需告知桑王妃一聲。”

“她?”桑莞擡起頭,鼻中發出一聲冷哼,“她能幹什麽?”

“她畢竟是桑王府的女主人,而且那丫鬟也是她的陪嫁丫鬟,這件事除了她沒人能處理。只是朕若召她入宮,必定會引人懷疑,到時候桑王府的事就怕瞞不住了。你也不希望大哥的家事被人議論吧。”

“還不是都怪她,若是大哥當初娶的是……”史冰蘭的名字桑莞沒有說出來,現在也不合時宜了。

桑嘉瑞假裝沒聽見她的話,接著道:“你隨便找個借口召桑王妃入宮,然後將她帶過來,朕來跟她說。你們女兒家的借口終歸多些。”

“那好吧。”桑莞嘟了嘟嘴,看樣子也只能這麽做了。

看著自家妹妹的背影,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冉雲韶了,桑嘉瑞心中的郁結都被喜悅代替。

從他得知冉雲韶受傷的那一刻,就一直想瞧瞧她到底傷成什麽樣了。可二人的身份畢竟尷尬,無事他不能傳召,如今終於有了借口。

他是高興了,冉雲韶卻沒那麽歡喜。

一聽要入宮,這位大傷未愈,滿身還都是紗布的桑王妃全身不由一抖。

“王妃放心,我會寸步不離的跟著王妃的。”寧良驥眼神堅定。

他的模樣很是可愛,倒是讓冉雲韶那緊繃的心輕松了不少。甚至還有心情開起了玩笑,“就算去公主寢宮,你也跟著?”

“這……”寧良驥臉紅了。

冉雲韶扶著床欄站起來,“好了,不逗你了。你去備轎吧,我去換身衣裳。”

“王妃……”寧良驥看著滿身是傷的她,不知道這樣的身子要換衣服是一件多痛苦的事。

冉雲韶也知道。受傷後她就出過一次門,就是見桑天祿的那一次。其餘的時候她都在王府裏,身著便服,就連睡覺也未曾脫下。怕的就是會牽扯到身上的傷。

“本妃是桑王妃,是桑王府的臉面。無論發生了什麽,都不能讓外人瞧見笑話。”冉雲韶硬撐著站直了身子。

看著那易碎又挺拔的身子,寧良驥發自內心的敬佩。他點點頭,“好,我去備轎。”

這次出門,冉雲韶並沒帶上水桃。現在她已經不能再相信那個自幼跟自己一起長大的姑娘了。相比之下,這個剛認識沒多久的少年反而成為了眼下她最能信任的人。如此想著,她露出了一抹苦笑。

駱吉打的恰到好處,並沒傷到水桃的臉。從表面上看,除了左臉有些紅腫,看不出任何異樣。

怕被發現的水桃稱病一直躲在房間。看見冉雲韶二人出門,她心道不好,恐怕冉雲韶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。她提筆給薛廣寫了一封信,希望他能盡快與自己見上一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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